文化健康站的服務對象為原住民長者,因為其獨特的文化與語言,在建制化照顧體系發展過程中,文化健康站遭遇更大的挑戰。撒固兒文化健康站在此脈絡下,藉由與部落長者的照顧互動,在過程中反思標準化、專業化照顧的問題,並不斷嘗試鬆動與改變制度的可能,逐步發展部落顧的行動網絡—透過計畫負責人、照服員連結部落青年、長者、看護移工與長者家屬共同發展因地制宜的照顧模式。撒固兒文化健康站的照顧模式,是以與長者進行雙向互動、互為主體為主要核心精神。儘管文化健康站的開站時間固定於禮拜一至禮拜五的上午八點至下午四點,卻不會強制部落長者需在營運時間內以據點為主要地點進行維持亞健康及失智的相關課程,而是尊重長者原本的生活作息與日常規律,例如:有生計需求或是勞動習慣的長者,可以在野菜市集裡賣菜、田裡種田,也可能在山上採箭筍,直到中午才到據點裡一起共餐,文化健康站的照顧 服務員則會將野菜市集轉為他們服務的場域,不受物理空間的限制。到了下午時段,長者和工作人員可能會在部落的某個角落聚集聊天、到田裡進行農事、 山上採收劍筍,或是留在據點裡一起唱日文或族語歌謠。撒固兒文化健康站的實作經驗,不僅挑戰線性的照顧模式(照顧者與被照顧者),豐富我們對於照顧與照顧關係的多元想像,更進一步提供實踐文化照顧的可能。
在那裡的青年
返鄉青年
離開部落後,意識到部落文化的獨特,
逐漸對部落、撒奇萊雅族、原住民文化產生認同。
產生文化認同的青年們決定返鄉服務,回到部落,
卻發現對家鄉感到陌生,好像不曾好好認識過它們。
傳遞野菜
當bayi與baki說著野菜的故事,
才了解到原來從小吃到大的食物——這熟悉的野菜滋味,
乘載著祖先的智慧與長者的人生故事。
這些文化、這些故事,要被流傳下來。
野菜原來也有安身之處
關於,bayi與baki
那個時候的我們什麼都採,什麼都吃。甜的、苦的、鹹的、酸的甚至是苦的,但現在,小孩子都不怎麼吃了,尤其是苦的。就算加了糖,他們也還是不願意吃。
那是顆青澀的輪胎苦瓜,猶記得Bayi快速地拿起山刀,施展她熟練的刀工,將輪胎苦瓜均勻切片,而我們則在驚嘆之餘接下新鮮的「苦瓜切片們」,小口的品嚐,從一開始,那種苦就肆意地在嘴裡化開,而表情與動作則出賣了我們感受,Bayi們與Baki則是看著我們笑得合不攏嘴,如同孩子捉弄大人般,我們竟成了「不諳時事的小大人們」,而後帶著笑容的Bayi才緩緩說道:「沒有那麼苦啦!等一下喉嚨就會甘甘的。」而我們所能回應的只有說不出口的苦笑,「這麼苦卻還是選擇摘來吃?」則成了我們心頭中的疑問。
噢!野菜有小故事
學名:Carica papaya
族名:kuwa’
關於⋯⋯保健小故事:
時常作為8菜一湯成員之一的它,
還能透過加入一些特製秘方進行釀製的動作,
據說有著治療骨刺、身體暢通以及坐骨神經痛好轉的作用呢!
野菜作為部落長者與青年的連結媒介
部落長者早上六點陸陸續續到達野菜市集販賣清晨採集的野菜,吃著早飯、話家常等著撒固兒文化健康站的實務工作者,八點一到,實務工作者帶著額溫槍與血壓計來到野菜市集,開始一天的健康照顧。從簡易的健康檢查開始,在量血壓時,實務工作者和長者像朋友一般聊著天,講著昨天下午去田裡種植野菜的經過、明天要去月眉採劍筍、今天打算用木瓜花釀酒。做完簡易的健康調查,實務工作者沒有離開,而是留下來看看長者今天採集了哪些野菜,請教長者野菜的生長特性、吃法、療用,聽著長者分享年輕時候上山採集、種植野菜的趣事。一整個上午,從野菜市集傳來的笑聲沒有停止過。撒固兒文化健康站設立之初,實務工作者與部落長者的關係並不如現在這般親密,是從實務工作人員決定打破文化健康站物理空間限制,走入野菜市集開始,這段社會關係才建立起並且越來越緊密。這群年輕的返鄉實務工作者對從小吃到大的野菜感到陌生,不知道部落有哪些野菜、不知道如何採集,部落長者一步一步帶著實務工作者認識野菜。在認識野菜的過程中,實務工作者從野菜認識每一位長者,透過野菜回到長者年輕時候的生活景象,野菜成為實務工作者與長者建立社會關係的媒介。